归零（二）【平行宇宙系列】
二
“欢迎登舰，Chekhov少尉。”Kirk舰长和Spock大副一起在传送室迎接一位新被指派到企业号的工作人员。
“舰长您好，我认为您和我同源……”一位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年轻少尉出现在了传送机舱里，刚刚传送成功就热情的走出机舱并向舰长伸出了手，脸上还堆着过于热情的假笑。
“额……您说什么？”Jim愣住了，完全搞不懂来人在说什么，甚至忘记了礼貌。
“我说您可能和我拥有共同祖先，鉴于您姓Kirk，而在美国这个姓氏很可能来自原先生活在俄罗斯的家族，在古代他们在冰封期越过了白令海峡……”
“我觉得这可能性不太大。”Jim掩盖尴尬似的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握了一下对方的。然而他没想到这句话让那个刚刚传送上舰的毛头小伙露出了像被踢了一脚的小金毛一样的表情。这可是让舰长很有负罪感，所以他改口了。“也不是不可能。”
Chekhov露出了笑容。“这是很有可能的……”
作为舰长，Jim很明智的打断了新人即将发表的长篇演讲。“好的我知道了。Pavel Chekhov少尉对吧？欢迎登舰。”
“是，长官。谢谢长官。”Chekhov终于不笑了，挺直了腰背行了一个军礼。
“这位是Spock先生，也是本舰的大副。他将做为你上舰前三周实习的直属长官，并为你安排工作，少尉。”Jim略带笑意的说。短短三分钟，他已经感到这为新来的毛头小伙子是个有趣的小家伙了。相信他和Spock在一起，至少场面会非常好玩。
Spock向前走了一步，用严肃的语气表示：“请你跟我来，Chekhov少尉。”
Chekhov看了舰长一眼，之后跟着Spock离开了。在传送室的门还没闭合的时候，Jim就已经听到Spock在用及其认真的语气向新来的少尉声明瓦肯与地球不在同一星系，距地球有16.5光年，所以绝不可能有任何可能与地球上的一个地区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交集。
这日的工作结束后，Jim回到舱房中开始批阅一些常规性文件，此时刚刚开始在舰桥值班的Spock轻轻在链接中推了推他。距他登舰已经两周，他和Spock之间的链接已经变得稳定，且发挥着及其重要的作用。Spock是个安静的伙伴，大多数时候更关心科学而不是其他的事情。他通过链接知道了Spock为T’pau传送消息的私人频道频率，以及一些其关于Spock本人的情绪化的小秘密。相对应的Spock了解了他的全部过去，包括一些他从来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但是他还没有和Pike或其他人用私密频道交流，他已经打定主意在Spock真正教会他怎么屏蔽掉脑子里盘踞着的瓦肯人之前，绝对不暴露一些他不应该暴露的东西。他可以让Spock知道他自己的人性弱点，却不允许Spock掌握他所掌握的情报交流上的内线机密。
“怎么样？”他放下了那些永远批不完的文件，企业号在Pike被调职后正在进行时长三个月的整修。他这个舰长现在干的活比起指挥，更像监工。他正好趁这段时间熟悉一下舰上人员。在舰桥没有事情做的时候，他就在船上四处游荡，哪怕是只有轮机部的维修机器的士官才会去爬的热死人的排气管道他也几乎趁着没人的时候都去爬了一遍。不过爬管子这种事他都是半夜起来偷偷去的，毕竟作为舰长，大庭广众的干这种事实在是丢人。但是即使这样他有一次还是差点被值夜的保安人员当成贼，幸亏他眼疾手快提前按了取消红色警戒的按钮才没让全舰都知道他们的舰长半夜偷偷摸摸跑出来‘视察’。这样做的好处是，他在两个星期之内记住了全舰全部630名在役舰员的脸和名字，以及他几乎可以自豪宣称，除了轮机长Scotty，应该只有他最熟悉这艘星舰的全部构造了。
“Chekhov少尉今日在轮机总舵室替Scott先生解决了一个棘手的反物质舱制冷系统的安装问题。”Spock的声音带着点赞许。“但是少尉似乎对俄罗斯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着。”
“哈哈，那个小子看起来蛮可爱的。”他随意的评价。
“可爱是一种人类情感么？”Spock不屑的问。
“算了，你接着说。”
“出身干净，父亲是俄罗斯联合政府的内部管理人员之一，但是不是最高层。母亲是普通的家庭主妇。没有兄弟姐妹。自幼被俄罗斯政府登记为神童，12岁被莫斯科国立大学录取，主修机械制造，14岁毕业，毕业后申请星舰学院并被顺利录取。在学院主修指挥，副专业为轮机工程，只用了三年就以学年前五名的成绩毕业。上周刚刚得到少尉军衔，被Pike将军直接指派到企业号实习工作。”
“所以他还真没成年啊。”Jim把脚搭到了凳子上笑起来。
“我不认为年龄有什么问题，Chekhov少尉的成绩全部是真实的，从未有过作弊记录。”Spock带着点不解。
“我不是这个意思，Spock。”Jim带着点认真说。“我是说，他是我们舰上唯一一个未成年人。”
“人类界定的所谓成年的界限本就没有任何参考价值。”Spock讽刺道。“天赋不会因为年龄而改变。”
“Spock这个问题我不会和你争论的。”
“请原谅我并不能理解人类对所谓生日的执着。瓦肯人只纪念受孕日，从科学角度来讲，一个胚胎是从卵子和精子结合的那一刻开始发育的。”
“如果你想谈论医学，我建议你去医疗舱请教我们的好医生。”Jim笑起来。说起来McCoy医生和Spock不对付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许在Pike时期开始，他们两个人的日常争论就没停过。“他会给你一个科学的解释的。”
“McCoy医生在其医学领域的专业方面无可挑剔，但是在解释某些人类本就不合逻辑的习俗上，他的见解只有情绪化的冲动。用你们人类习惯的语言来讲，就是狗屁。”
“我会把你的意见转达给他的。”Jim趴在桌子上猛烈的咳起来，他不应该在和Spock沟通的时候喝水。这是个教训，他得记住，瓦肯人说话有时候是会出人意料的。
“如果您没有什么意见，我要继续工作了。”Spock已经准备屏蔽他。
“多谢你的超额工作。”他平复了一下笑着说。“让我节省了不少时间。”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Spock在他脑海中消失了。
Jim继续看刚刚没有看完的文件。只是最常规的机器零件升级报告，他又大略扫了一眼就在文件结尾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后面的几篇也差不多，他干脆一并签了，最近只有这些没什么意思的琐事。处理完全部文件之后他把PADD锁上，准备去酒吧喝一杯。他想也许能在酒吧碰到Bones，顺便替Spock把刚刚的话负责任的转达到位。
舰长本人绝对不承认他觉得Spock和McCoy之间没完没了的争执，为这两周添加了不少他登舰前没想到的乐趣。他不准备强行结束他的两个高级军官之间这场无伤大雅的‘战争’。
在路过娱乐甲板的时候Jim就已经被吸引住了。现在是α班次人员的休息时间，娱乐甲板挤满了人，大家围城了一圈在参观着什么，里面还不乏叫好声。他带着点好奇凑过去，但是人太多了，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他本准备悄悄离开，这时候几个围在外围的中尉看到他主动为他让出了一点位置。他感激的挤进了人群，这才发现上舰第一天的Chekhov少尉正和舵手Sulu上尉在娱乐甲板比试剑术。
Hikaru Sulu，今年已经32岁，但是一年前才刚刚被Pike舰长调任为企业号α班次的舵手，并晋升为上尉。在之前将近五年的时间，Sulu中尉都在天体科学部任职，再再之前他是科学部植物研究室的一员，虽然他曾经是星舰学院指挥系毕业的高材生。可能是以他的能力来说之前的工作都实在过于清闲，所以Sulu上尉在空闲时间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尤其擅长日本刀和花式击剑，据说还得过星联巡回赛的花剑冠军。
不管Sulu上尉具体实力如何，他至少看得出年轻的俄罗斯小伙子完全不是Sulu的对手。与其说两个人在比试，不如说Sulu在逗那个年轻小伙子玩，Chekhov少尉确实有在全力思考如何打败对手，但是实力和经验的差距仍旧无法被高智商弥补。
他看了一会觉得饶有兴趣，他已经有一阵没打架了，上一次和人进行这种对练还是三个月前在热刺号上，他和Gary最后一人赏了对方一记直拳，他揍青了Gary一只眼睛，Gary把他鼻子打出了血。
Chekhov被Sulu逼到了场地角落里，在Sulu即将把Chekhov逼到倒地的时候，上尉看到了自己的舰长也在观战圈，于是下意识的抽回了自己的长剑。Chekhov晃了一下稳住自己，准备趁Sulu走神的时候再次进攻。他随意从手边的剑筒里拿了一把剑，挡住了他的新舰员。
“让我来试试。”他笑着示意Chekhov停下进攻，拿着剑看着Sulu。Sulu有点不知所措，他不太想挑战刚刚上任两周，脾气看起来好的惊人却颇为深藏不露的新任舰长。不过人群很快就聚集起来，几乎全部没有在值班的舰员都围到了大娱乐甲板来，一场比试大概在所难免了。
“属下并不是专业运动员。”Sulu把剑尖垂下，但是他站到了场地的另一边。Kirk舰长走了过来，举平了自己的剑。
“显然我也不是。”Jim笑了，示意Sulu放松。“实际上我对拳击和柔道更有研究，击剑只是在学院的剑术课上练习过。”
“舰长……”Sulu还是不想参与进来。
“我都快跟你们每个人说三遍了，非工作时间可以叫我Jim。”他选择了先迈步进攻。在实力不如对方的时候，占先机总是没错的。
“Jim。”Sulu笑了一下，防住了他。在他连续三次进攻之后，Sulu终于改换了路数，不在只守不攻了。
事实证明他的水平大概确实比Chekhov高明很多，但是仍旧不是Sulu的对手。这种颇为绅士的运动招式不能太过流氓无赖，因此大大限制了他的发挥。这就是他一直不喜欢击剑的原因。不过两个人仍旧一进一退，不管怎么说从群众的欢呼程度来看，估计打着看起来应该还蛮好看的。
在一次对Sulu行动的错误的预判之后，Sulu的剑在离他眉心一厘米的距离停住了。他本能的把剑一抬，剑刃对准了Sulu的喉咙。
他知道Sulu只是给了他一个不要丢面子的机会。如果是真刀真枪的战场，他应该已经死了。
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娱乐甲板的门突然再次打开了，Spock带着两个保安人员拿着相位枪冲了进来。三秒钟之后McCoy医生拿着医疗箱也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他这才想到他还没真正学会怎么在脑子里把Spock屏蔽出去呢，这意味着Spock大概在舰桥上看到了Sulu拿着剑指着他，同时感受到了他那一瞬间的紧张和恐惧。
“你们能不能成熟点！”在大家都被这种尴尬到家的场面震惊的时候，McCoy医生的声音非常有气势的响了起来。“你们两个成年人，在娱乐甲板比击剑就算了，谁允许你们搞这个不带护具了？”
“我输了。”Sulu赶紧把剑放下扔进了剑筒里。
“没有，是我输了。”他笑着也把剑扔进了剑筒里。大家都开始为舰长的大度和Sulu上尉的剑术鼓掌，他在链接里让Spock回舰桥继续值班，Spock带着两个人悄悄从侧门离开了。
“你们两个赶紧都给我过来，我看看你们有没有受伤！”医生打断了他们，把两个人拽到了旁边开始上下扫描。
“Bones我们很有分寸的。”他拍了拍医生的肩膀。
“你知道我怎么看待舰长们所谓的分寸么？”医生挑起了一边嘴角讽刺的笑了一下。“就两个字：狗屁。”
Jim翻了个白眼，他终于知道Spock掌握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单词都是从谁那学来的了。
五分钟之后医生在确定他俩内伤外伤都没有的之后终于拿着医疗箱离开了，他决定和Sulu一起去喝一杯，Sulu要回去换下衣服，他们约好半个小时之后酒吧见。
Pike在给他的私密文件中评价，Sulu是个有野心的军官。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忠心，那就最好不要用他。
Jim轻轻笑起来。这样的人，像一柄利剑，用好了，剑指敌人，所向无敌。用不好，剑指自己，死于非命。
但是他一定要试一试，因为他看到了Sulu挥剑时候的眼神，凌厉，专注，冰冷，渴望胜利。他又想到了在第一天见面和Sulu谈话时候的场景，Sulu对工作即使并不非常满意却仍旧认真专注的态度和不卑不亢的神情。
还有刚刚Sulu的犹豫，Sulu在最后一刻收手停止了进攻，Sulu不愿意违抗他，也不愿意挑衅他，甚至愿意为了新任舰长的体面承认自己失败了。
这真是个有趣的人呢。Jim一边往自己的舱室走一边想。
“舰长……”他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这浓厚的俄罗斯口音的英语辨认度还真是高得不得了。
“Pavel。”他抬头露出了笑脸。“你找我有事么？对Mr Spock指派给你的工作不满意还是对舰上的设施有疑问？”
“没有，舰长。”Chekhov少尉立马否认。“就是，刚刚谢谢您。”
“哈，没关系。”他发自内心的笑了，这俄罗斯小伙子正经挺可爱的。
“我回舱室了，舰长。”Chekhov行了个军礼要离开了。
“Spock先生告诉我你工作做得很好，今天还为Scotty解决了个大麻烦。”他决定鼓励一下这个孩子。“我很高兴我们迎来了一位优秀的新舰员，好好干。”
“谢谢舰长！”Chekhov听他这么说，激动的脸都红了，道完谢就跑走了。
他看着Chekhov的背影，带着微笑心中默默想，这艘船确实越来越有趣了。
评论